一半（6）
宜嘉，ABO，悬疑
【日常耍流氓，来啊，反转啊~】
献给复活节之后的解放日~
第六章
01.
“Jackson……”段宜恩终是叫出了这个名字，发音清晰，却变了质。
“Mark，Mark，Marky，come on——你以前不这么叫我。”
以前这样的名字叫出来，无论什么语境，总是带着些独占的味道，霸气凌厉，像在叫自己的附属品，语气里充满了占有欲；而现在的那句【Jackson】里，王嘉尔却听出了心虚。
“Hey，你是不是被吓到了，”王嘉尔收回锋利的玻璃，凑近舔了舔段宜恩脖子上的血，笑了，“你牵着我逛了那么久，还没认出我，该罚。”
是自己迟钝，还是眼前这个Omega伪装地太好了呢。
Jackson，他是Jackson，那个人去哪里了，会永远消失么……
“别担心地太明显，Mark，”王嘉尔睁开了他的怀抱，自然地走到厨房拿出龙舌兰，“你这样很容易惹我生气。”
冰块撞击调酒器的频率越来越快，窗外一个惨白的闪电，光印到段宜恩的脸上，他试图想在调酒结束之前整理好现状，他需要用一个安全的表情来面对王嘉尔。
轰隆隆——
雷声达到响度的极致，倾盆大雨。
“Cheers！”
“Cheers！”
今天的墨西哥日出里龙舌兰加多了，不好上口，段宜恩皱着眉头一饮而尽，说：“你刚才说的话什么意思，我好像没听懂，一句【我爱你】而已，怎么就丧心病狂了。”
“噗，抠字眼的毛病一点没变，”王嘉尔小口小口地抿着酒，“你喜欢上别人了还不许我说？”
“我没有。”
“嘴硬。”
段宜恩不说话，也许过去的几年里，他设想过与Jackson的再次见面，至少应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可眼前这个被自己强行标记了的Omega，竟安安生生地坐在这里和他喝酒调笑,问他有没有爱上别人。
“Jackson，那一枪我没死，你是不是特别失望……”段宜恩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可我却死了……”他这么回答。
02.
七年前。
“Mark，Mark，Marky——我做了桩大买卖！你猜是什么？”快要到分化期的王嘉尔情绪总是没来由的波动，前一秒还在为了自己可能会是个无力的Omega而恹恹，这一秒就举着新买的手工模型兴冲冲地朝段宜恩大喊大叫。
“不就是个室内模型嘛……”段宜恩合上室内设计的配色书，看了眼那个小房子，发现旁边的那张笑脸更美，“喜欢我做给你啊，保证比这个还好看。”
“你懂什么，这里面的构件遵循了斐波那契数列的规律，结合了自然的美与工业的美……”王嘉尔喋喋不休地说明着那个模型的特别之处，毫不掩饰他对那个数列的喜爱。
曾经问过王嘉尔为什么那么喜欢这个数列，得到的答案却出乎意料——后一项是前两项之和，讨厌失去所以喜欢加法，讨厌复杂所以喜欢加法；每个人的未来里面，都有他的过去，全部的过去；那么，如果你朝着反方向去追溯，是不是就能看见，最初的那个自己。
说完这么一大段，他自己也笑了，道：“是不是很无病呻吟，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真正的理由，也许我只是因为喜欢那些花瓣的个数罢……呐呐呐，送你的生日礼物。”
“给我的？”
“嗯，还有蛋糕，”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块变了形的蛋糕，插上蜡烛划个火，“快许愿！”
“Jackson，你就那么想成为Alpha？”段宜恩不急着闭眼睛。
“做梦都想，想变得强大，想做最好的设计师，想找个漂亮的Omega结婚，幸福平淡地过日子。”
段宜恩盯着那张向阳的脸发呆，想同他讲一个秘密，却还是选择沉默，只轻飘飘地嘟囔了句：“那希望你的愿望可以成真。”
“Mark，你呢？你想分化成什么？”王嘉尔回头看他，笑得单纯。
“不知道。”
那时候的段宜恩选择敷衍，模棱两可地搪塞过去，因为他不想让对面的男孩子知道，他靠覆盖剂掩盖着已经渐渐成熟的苦参味Alpha信息素，已经半年了。
嘘，上帝，所以刚才说的愿望不算，我希望Jackson,能成为Omega。
还有，最好能爱上我。
上帝有的时候很灵验，可愿望实现之前，总爱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有时候却开过了。
03.
“在扣动扳机的瞬间，也许我就已经死了……”王嘉尔回忆着什么，语气却毫无感情。
“是我的错……是我太……”
“你是想说，你太爱他了么？”破门而入的崔荣宰站在玄关处，浑身淌水，气喘吁吁，“Mark，哼，你觉得你配么……”
“Jackson，快跟我回家，有人在等你，等你很久了。”
“请不要这么和我的Alpha说话，崔先生，”先打破沉默的反而是王嘉尔，“Mark，我得先离开一下，在那之前，我希望你能回答之前的问题，你那句【我爱你】，是对谁说的？”
“你。”
“Jackson？还是那个小子？”
“J……Jackson。”
“谢谢。”
他跟他说谢谢。
崔荣宰觉得自己是个失败的见证者，也是个无能的保密人，他一边安静地守着两个人的秘密，一边不得不见证他们各自的痛苦，选择站在王嘉尔这一边的他此刻觉得有些不甘，Jackson回来了，没有如预想过那样火星撞地球般的你死我活，反而是这样平静的你来我往，太反常。
“有酒么？”王嘉尔坐在出租车后面瑟瑟发抖，“给我酒，臭小子……”
“你叫我什么？”
“看个屁！给我酒臭小子！！！”
“你……你……”崔荣宰被一句熟悉的【臭小子】逼得语塞。
“你什么你，没有就算了，”王嘉尔闭上眼睛叹气，“诶，崔荣宰，你说，杀掉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呢。”
雨越下越大，整个城市颠倒了，时间的齿轮滞了滞，终是又向前转去。
04.
朴珍荣昨晚监视到段宜恩回家之后，就去市局档案室细查了那个案子的资料，上面的名字与情节却令人咋舌。
当年的那起青少年连环绑架案成功告破，犯人同样是专挑快要分化的孩子下手，因为是典型的反社会人格，所以绑架目的被一笔带过，医生判断是童年分化不顺利造成，这件案子最终是靠着一个孩子向警方发求救信号破获的，那个孩子的名字，叫段宜恩。
可当年的新闻说他被救时胸部中弹，怀疑是犯人所持的枪支走火。
“报告队长！段宜恩今天没来上班，他的同事说联系不到他人。”派去段宜恩公司抓人的Beta小警察扑了个空，“只找到一些与失踪地点有关的票据，花店，冰淇淋店，砂锅店，超市还有地铁，我核对过，日期与孩子们的失踪时间一致。”
“准备手机信号定位，立即抓人。”
“可我总觉得不是段宜恩。”林在范挠挠脸上结痂的伤口。
“为什么？就凭你们家租客跟他好了？”朴珍荣反问。
“喂，你不要一口一个我们家租客好不好，现在在说段宜恩的事情呢，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不是也喜欢上我们家小王师傅了……”林在范闻着朴珍荣甘草味的信息素，竟觉得酸。
“懒得理你……票据什么的都有，而且他那天帮王嘉尔做不在场证明，也许是在帮自己做……”
“随便你怎么说，朴珍荣，你抓你的段宜恩，我查我的斐波那契数列，省的找不自在……”
05.
段设计师请假之后电话索性关机，昨天受的冲击虽然很大，但他至少猜到了Jackson接下来要做些什么。他段宜恩如果想得到原谅，必须得往陷阱里跳，而且得跳得心甘情愿。
此刻的他在地下室里整理王嘉尔的照片，把他们从墙上一张张揭下来，抚平，叠好。
他觉得上帝无论是7年前还是7年后，都跟他开了个玩笑，一不小心开得太大，有些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如果说那时候的强行标记催生出了这个一点也不像Omega的另一半，那么此时此刻怀疑爱上这一半的自己，就是活该。
“Mark，Mark，Marky——你在家吗？”像王嘉尔的声音，可这一连串的称呼却让他心里最后的侥幸也破灭了，还以为第二天那个家伙舍得回来，可天亮以后，来找自己的依旧是Jackson。
“我在，怎么了？”
“你快跟我走，”王嘉尔一进门就拉着人家的手往外跑，“快点！”
被塞进车子副驾驶上的段宜恩还没反应过来，隔壁的Omega一脚油门就冲了出去。
不晓得是不是因为Jackson的回归，身旁这个人身上的Omega信息素越发甜美，今日比昨日更甚，那样浓郁香醇的桂花甜酒酿，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味道，段宜恩的Alpha本能开始渐渐不受控制。他甚至不知道此刻出现在他脑海里那些不可言说片段的主人公，究竟是Jackson，还是嘉嘉。
“停车。”
“嗯？”
“我叫你停车！！”
王嘉尔一个急刹车，停在了一个废旧工厂的附近：“你瞎嚷嚷什么？！不知道上海不能随便停车呀！”
该死的，为什么这个Omega总是让人混淆呢，他带着坏脾气冲自己发火的样子，像极了嘉嘉。
段宜恩长舒一口气，默默解开自己的安全带，转过身伸手一把捏住Omega的下颚，吻他，堵住了发火时唠唠叨叨的嘴。
王嘉尔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应，却本能地张嘴，只觉得在这个窄小的空间里铺天盖地都是段宜恩的气息，看到的是他，听到的也是他，闻到，触到的还是他。唇齿交缠之间，段宜恩更混淆了，他的脸颊甚至有触到胡渣的错觉。
王嘉尔觉得自己在做一件错事，可就是不想停下来，直到段宜恩空闲的手咔哒一声，解开了驾驶员的安全带，那个声音像咒语一样吧自己推向他，他听到了陌生的呻吟，半天反应过来那是自己发出的。
段宜恩还没有要吻完的意思，可对面的Omega又咬了他的下唇。
那日与嘉嘉接吻，他也是咬在了同一个地方。
“你到底是谁？”段宜恩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这种愚蠢的问题，“是嘉嘉么？还是Jackson？”
“你爱的是谁，我就是谁。”
——TBC——
对，我又解放日放假了~
不晓得情节有没有表达清楚~没错，这是一辆车的预告，感觉如果我再不开就是赤裸裸地耍流氓惹~请监督嘤~
滚回去继续走清水的道路，高举煽情的旗帜了~
爱爸爸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