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身（四）
宜嘉 Markson
稍稍掰正的脑洞
这是一个很老很老的故事了，故事的铁门生了锈，独自逃出来的主人公想要回到故事里，看门的老头不让进，主人公说：“只有我回去了这个故事才能继续呀。”
老人摇摇头：“你回不去，也是这个故事的一部分。”
有时候你以为你可以改变故事情节，可是你不知道，所有的变数都已经设定好了，在更早之前。
1.
崔荣宰在被迫听了两个人肉麻的告白之后，一脸嫌弃地盯着问他那个白痴问题的空气，和站在空气旁边，红了耳朵的小王作家。
“还记得我第一句话说的是什么吗？”
“我知道！”Bambam同学积极地举手发言，“你说Jackson哥截断了！”
“好好说话！”王嘉尔朝着这个精神依旧处于游离边缘的青年发射了一枚眼刀。
“是——结，断，了。”崔荣宰有些恨铁不成钢，他好好的一个有为青年被当成了神棍，无奈地做了传声筒，被秀了一脸的恩爱不说，对方还一直处于离线状态。
“你们之间的联系会越来越弱，刚才就是征兆，他听不清你说的话。”这是对王嘉尔说的。
“我已经说了太多，你回去之后，要好好想想，从最初的辰光开始想。”这是对段宜恩说的。
“哥，会不会是这里信号不好？”Bambam依旧一脸懵，“你要不站到外面去试试？”
……又一枚眼刀。
“哥，我错了。”
香港，大屿山，深夜。
“师兄，我真的知道错了，还要举到什么时候啊……”崔荣宰怨念地看着他旁边一边喝酒一边看夜景的师兄林宰范，自己却要跪着举香炉。
“你明明可以不去插嘴的，崔小七。”
“……”
“不知道你是在帮他们还是在害他们。但愿在这个结没有完全断掉之前，有个好结局。”
“师兄~~……”
“不许撒娇！跪好！跪到这支香燃尽！”
崔荣宰吸着鼻涕，顶着大屿山冬夜的寒风。
相比之下，白日里从段宜恩那边感受到的风，真的是足够温柔。
得是个好结局。
2.
“圣诞再见。”继道歉，告白之后，告别也是和空气，希望你能听得到。
香港时间夜晚11点，王嘉尔刚刚跌到床上。不眠。
“结么……”
小王作家半躺着，开始在笔记本上写关于【结】的内容，这简直是在考验他的知识面。他的手书很可爱，字体圆圆的，一个字接一个字：【结】草衔环，开花【结】果，【结】果，【结】发夫妻，【结】婚……
等等！他意识到自己写了些什么的时候，脸颊已经红透了。
“啊啊啊啊，王嘉尔，你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操心怎么解决问题么？”王作家心虚，拍脸降温中。
知道了你是真实存在的，潜意识里竟然开始想像属于我们的未来。
一定是因为太久没有见到你了吧，段宜恩。
王嘉尔缓了缓情绪，打开电脑，点开很久没有访问的文件夹《Markson》，右键，新建文档，重命名，《分身》，回车，开始码字：
佛化了分身是为了要渡世人，我化了分身，只是为了在我们正式相遇之前，先一步爱上你。
3.
24日凌晨，王嘉尔输了了最后一个标点符号，点击上传。
多久没有写得这么畅快了，那本写着很多【结】字的笔记本原样摊着，他望着那些【结】，眼前渐渐模糊。
冰淇淋店的服务员叫醒王嘉尔的时候说着韩语，他睡眼惺忪，拿出手机，2011年7月1日。
对面有人拿着画板在写生，王嘉尔才想起这是5年前他来韩国旅行的日期。
那天他在江南附近闲逛，午饭吃了砂锅，刚才又过来吃冰淇淋，角落里阳光太好，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话说，这是他今天第二次见到拿着画板写生的人了，刚才砂锅店里的人是不是他？可惜一直看不到脸……
“Jackson哥！哥！！快起床啦！！你的留言板爆了！！！”Bambam的两条细胳膊折磨起人来变成了武器，骨头戳地肉疼。
“不是每天都会爆么，恶评什么的，我还是别看了……”王嘉尔睡意正浓，在梦里刚想过去细看那个写生人，就被吵醒了。
“不是！！！哎呀哥，你自己起来看嘛——”
虽然王嘉尔身体是拒绝的，但无奈这个弟弟已经把pad凑到了他的眼前。
——jjp脆骨：我们的嘎作家回来啦！！！！庆贺撒花！！今晚微博上抽奖！！！！
——奶油菠萝：第一章看得我泪流满面！小王作家请赔我纸巾！
——某支油性马克笔：卧槽XXXXDDDD！有生之年！Markson or never！
——社会鞋与盲人眼镜：嘤嘤嘤嘤，2000日的时候写的，所以才是平安夜凌晨更新！！！坐等第二章！
——神棍崔氏：哟，看来有效果。
……
这是什么情况呢。
不过是小王作家更新了《Markson》的番外篇第一章，点赞和评论数都炸了。
段宜恩，我觉得我快要找回原来的自己了。
4.
平安夜那天王嘉尔选择早睡，白天趁热码完第二章，扑到枕头里的时候才不到10点。
梦境朦朦胧胧的，他的脖子被领带卡得很难受，他只听到有人在喊：“下面，请2014年度香港杰出青年作家，王嘉尔先生上台领奖。”
他被众人簇拥着走上去，粉丝们在台下欢呼一片，他忘记自己说了什么获奖感言，只是周围的声音都模糊了，下台时他终于可以解开领带，有什么东西从脖子里掉落在脚边，他定定看了一眼，把它拾起来，没有重新戴上，而是放在了西装的内袋里。
“不好意思，请让一让，谢谢！”——他看到一个人向他飞奔而来，眼看就要撞到他。
梦醒了。凌晨3点。
“妈咪啊，我前两年得奖穿的西装在哪里啊？”他闯进隔壁的卧室里，没头没脑地扔给妈妈一个问题。
“我看你穿的难受，就收到阁楼上去了。”
阁楼上最里面的衣柜，已经蒙了厚厚一层尘，他打开柜门，西服显眼地被挂在外侧的衣架上。王嘉尔在左边的内袋立面摸到了那个物件，依旧剔透的玉石，已经有些发黑的银珠子，暗红色的绳结，果然，结断了。
原来有些事真的是不经意地完整，有些人真的是出乎想象的命中注定。
段宜恩，是不是我只要把这个结重新系上，就能见到你呢。
5.
王嘉尔攥着重新系好的坠子，看着时钟的分针与秒针不停地打架。从凌晨一直等到家里的大钟敲了7下。
什么都没有发生。
“Marky！你在吗？”王嘉尔对着空气呼喊。
“Marky！你来了吗？”他又朝向了另一边。
没有人回答他，也没有温柔的风再次拂过他的脸颊。
“所以，Marky，你没有来么。”
7点半，王嘉尔家楼下。
“师兄，结不是又连上了么，为什么段宜恩没有出现？”崔荣宰一边啃着三明治一边用怨念的眼神看着这个逼他早起林宰范。
“对啊，是连着了，可是——”
“我说呢，这个王嘉尔写文章写的挺好的，做手工也就这样了，一定是没系好……”
“喂喂，崔小七，你有点专业素养好不好，问题不在王嘉尔这边。在那个分身那边。”
“？”崔荣宰一脸【不好意思我道行太浅】
“现在，他应该不需要那个分身了。”
6.
圣诞节终是快过了，王嘉尔整日都在浓郁的节日氛围里游荡，他还试着想象他的Mark不是没有来，只是他自己看不见。
12点了，大街上还是熙熙攘攘，人们都纷纷抬头看圣诞广场上的烟花庆典。
人群突然开始骚动起来。
“不好意思，请让一让，谢谢！”——烟花深处，他看到一个人向他的方向飞奔而来，前面的人都避开了，唯独他没有。
他被这个飞奔的少年扑了满怀。
——“sorry嘎嘎，我来晚了。”
温柔的，急切的，抱歉的，带着可爱的尾音。
“不过LA时间还是25号，Merry Christmas，my sweetheart.”
有人说，命运就是，所有的悲欢都已化为灰烬，任世间哪一条路，我都不能与你同行。
说这句话的人，不是早已放弃，就是无能为力；什么是同行，并排走，前后走，不同空间不同维度，只要我想，我就能与你同行。
（未完待续&下章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