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生日记39.5
宜嘉，半现实，未来向
番外当然得抛弃71岁鸟饱
大约又名：第五次求婚
张爱玲说，现实生活大多是像唐诗里写的那样【凄凄去亲爱，泛泛入烟雾】，多数人耐不住这些无牵无挂的空虚与绝望，急于攀住一点踏实的东西，所以选择了结婚。
可结婚于我于你，究竟意味着什么呢。
（一）
二零一九年，夏末，中国香港。
1.
“——Cut！”
“OK，收工！”
王嘉尔的第一次大荧幕拍摄经历，错过了开机发布会，错过了拜神仪式，错过了香港最冷的日子，最终，在维多利亚港的夜灯全部点亮之前，在青年导演陈圆之的那句【cut】之后平淡收尾。
最后一个shoot里，他只有一个侧脸，甚至是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
“嘎嘎，辛苦。”陈圆之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未再多言，因为听见不远处有人在大声呼喊这个新人演员的名字。
“Jackson呐——”
“亲故呀——”
“哥——”
“我们王演员——”
“Jackson哥——”
吵吵闹闹的，像是来了几十人后援会，弟弟们一来就像是赶集，以至于段宜恩那声音色低哑的“王嘉尔——”，轻易湮没在了崔荣宰的大嗓门里。
来了，都来了。
久违的相聚，击掌，撞肩，dab，拥抱。
算是私人行程，大家都打扮地十分随意，想必是刚下飞机。在和导演组打过招呼之后，6个人簇拥着王嘉尔来到了休息处。
是很俗气的吹蜡烛，切蛋糕，奶油抹了王嘉尔一脸。
忙内奶声奶气地喊着【王Jackson杀青快乐】；BamBam吃得正欢；荣宰冲着自己的左边耳朵重复了几万次【哈哈哈哈哈哈好久不见】；珍荣唠叨着【Jackson你都杀青了是不是得请客】；林队长则是笑得没了眼睛……
段宜恩呢？
他在用一团皱皱巴巴的纸巾给王嘉尔擦脸上的奶油，轻轻地。
“啊xi——什么呀，杀青搞得像过生日似的……”王先生鼻子一酸，到底是忍住了，“一会儿吃什么，都跟哥说。”
2.
“我都洗了三遍了，为什么头发上还有刚才的蛋糕味……”
第二天还有采访，王嘉尔索性一起住到了酒店，他一个人洗头洗澡，对着墙壁东拉西扯了大约半个小时，段宜恩才乐意理他一句。
“对啊，蛋糕我订的，从美国空运过来，加了三倍芝士，怎么了，不满意？”
“满意满意，”王嘉尔连忙赔笑，“可你刚才干嘛不叫我嘎嘎？”
“什么时候？”段宜恩装蒜。
“刚才，你们刚来我片场的时候，别以为荣宰声音大我就没听见你喊我全名……”
“怎么，我还不能喊你全名？人家导演都喊你嘎嘎了……”
听力相当好的处女座青年段宜恩刚踏出保姆车就听见了导演十分亲昵地喊着【嘎嘎】，顺便还拍了拍肩膀，但是弟弟们闹得太欢，以至于最后一个进场的他把所有抱怨都凝聚成了一句低低的，王嘉尔。
“你还真是执着，”王嘉尔嘴角上扬，走到沙发边躺下，枕着段宜恩的腿，“只要是个香港人，叫我名字都是网嘎以……噢噢噢还有广东人……”
“起开，重新去洗头……”段宜恩动了动腿。
“I want your shampoo~~”
“出门急，没带。”
“那你帮我洗~~”
“好……”
3.
第二天采访后，王嘉尔要赶着飞北京录节目，所以一直没来得及问段宜恩那个答案的理由。
Q：距离Mark假想婚姻生活结束也有一年多了吧，我们GOT7觉得自己应该会什么时候结婚呢？
MK：36岁。
下午上飞机前给段宜恩发了个短信：Why 36？
无奈那天录制凌晨3点才结束，王嘉尔躺倒在酒店里，昏睡之前看了看手机，一大堆垃圾短信，夹着一条简短的回信，from Mark Tuan：You would know it.
段先生好不容易回信息超过两个字，结果给了他一句虚拟语气，王嘉尔也就没再多想，嘟囔着也许是因为本命年，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段宜恩，是你说的噢，不准骗我。
后来呢，后来有太多你来我往，太多流言蜚语，于是王嘉尔渐渐忘了这个数字，就像忘了之前所有采访里，任何一个寻常的数字一样。
类似，我30岁的时候可能会买辆新车，32岁的时候可能会出个solo。
（二）
二零二三年，春，韩国首尔
Bambam前几年回泰国抽签，和Nichkhun前辈一样抽到的是免兵役，也没见这个小子面上有多高兴，只是在林在范去军队前最后一次Party上，他说：“以后会带着在范哥的那份更加努力的。”
别看泰国小青年在粉丝面前嘴最甜，私下里却也说不了什么情话，光听听就害羞了，眼看着这个小子要哭，朴珍荣赶紧揽过来塞了他一嘴巧克力。
出道9年的老团，总是免不了这样的离别，林队长是第一个，之后是珍荣，荣宰，有谦，嘴上不说，可心里终归是不舍的，也有想过要不然四个人一起去一起回，21个月之后又是完全体，可他们又深谙光靠三个外国人在韩国很难站稳脚跟，也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Jackson，怎么不过去喝酒？”林在范看王先生一个人在派对上闷闷不乐，而另外一位段先生则是意外地相当活跃，心里就猜得七七八八了，“又吵架？”
“没有。”
“少来，还不了解你们——”林在范揽过王嘉尔，酒瓶子递过去碰了碰，“说吧，我至少可以帮你保守秘密21个月。”
“我生日那天，跟他求婚，被拒绝了。”王先生委屈脸。
“哈？”林在范一脸的不可置信，喝口酒缓冲了一下，“会不会太早了，按韩国年龄你也才30……”
“他也是这么跟我说的，我也觉得有道理，那天可能是我喝多了一时冲动……”
“所以呢，你现在到底在气什么。”
“我没有在气这个，我只是在假装吃醋。”
三秒后，林队长反应过来，这个月SM和JYP又联合起来炒绯闻了，这次是老段和他那位像狗皮膏药一样撕不掉的我结女搭档姜艺恩。
段宜恩对这种事情向来不理，一副【你们高兴就好】的态度，只要不影响到他和王嘉尔也就算了。
“所以，Mark现在在里面不搭理你的原因是，你看到新闻没有吃醋？”
“Bingo~诶，诶，哥，你去哪儿啊，我还没说完呐！！”
“懒得理你们，去找我们家珍荣……”
在这样一个充满了离别的夜晚，可他们大多都笑着，因为这是看得到尽头的离别。
虽然此刻，所有人都向队长挥着手，可我已经瞧见不久的将来，林队长退伍后，咧着一口玉米牙，奔向我们的模样。
于是，求婚失败的挫折也不算什么，段宜恩，先记在账上，来日方长。
（三）
二零二八年，秋，美国洛杉矶。
1.
“I will arrive before your concert. Umm, of course! Ok, see you in Korea. Love you.”段宜恩挂了越洋电话，另一头自然是王嘉尔。
只是近几年王先生一直对求婚这件事情耿耿于怀，虽屡败屡战，可按照中国的老话，说事不过三，这眼看就要到第五次了，段先生还是没有一点要答应的征兆。
自己脸皮虽然算是比较厚的类型，也经不住太多次失望。
每一次，段宜恩都会先反问他：“嘎嘎，你觉得我们现在的生活状态怎么样？”
飞来飞去，无数的小离别，各自被动着闹闹绯闻，吃吃小醋。
倒还不赖。
“挺好的吧。”
“So，just let it be.”
“Marky——”
“嘎嘎——Love you so.”
每次王嘉尔都想再说些什么，都会被一个吻和一句【love you so】给打败。
可是，段宜恩，结婚并不是为了改变现状啊。
他从17岁开始选择了这样一种在全世界漂流的生活方式，时而站在顶端，时而跌入谷底。世上虽大，东西也罢，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罢 ，他王嘉尔能抓住的毕竟寥寥。
所以王先生虽然不相信永恒，却一直在为了想要得到永恒而去尝试很多事情。
比如说不顾一切的爱情，比如说一次又一次的求婚。
王嘉尔听了整整一分钟电话那头的忙音，被经纪人拎回去第二次彩排。
所以，段宜恩，你是不是，压根就不想跟我结婚。
或者说，压根就没那么爱我。
2.
二零二八年，10月7日，韩国首尔
这是王嘉尔第一次单独世界巡回演唱会，首尔站。
演出开始前他还是没能见到段宜恩，只收到了个短信说flight delay。
摔了手机就上台，可下一秒又后悔没给他回个信息。
安可舞台时，他又唱了那首老歌。
“虽然想给你买漂亮的项链，虽然想用帅气的车子载你……”
……
“现在，我只能给你这首歌……”
段宜恩在后台听着，他赶过来的时候场内粉丝太多了，就没敢进去，一直在后台听，神情严肃，一如过往每一次，他听王嘉尔唱歌的模样。
“Sorry，”王嘉尔出来的时候，段先生已经在车上等他了，“去哪儿？1702？”
“也好，反正空了很久了。”
“Well done，嘎嘎。”
“Thank you。”
“饿么？”
“有一点。”
车上的气氛一直不冷不热，甚至有一丝的尴尬，王嘉尔憋住不说，心里念着这回是你的错，偏要等你先开口。
3.
1702是十一年前王嘉尔买的房子，已经空了很久，楼盘外立面已然斑斑驳驳，完全不见了新楼的样子，住户好在不多，可分开上楼总是保险些。
“嘎嘎，你先上去，我去便利店买点吃的。”段宜恩看了看表，转身的时候笑地意味不明。
“哦。”
王先生演唱会后确实累了，看段宜恩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准备上去睡饱之后第二天再生气。
叮——
电梯开了，可电梯间的感应灯似乎失灵中，他只好用手机打着光开门。
可门后的景象，让他想哭。
从玄关开始，是一条半人高的长绳，绳子上挂满了照片，起始于2011年7月3日。
练习生，出道，拿一位，演唱会。
告白，热恋。
吵架，和好。
他们7个，他们两个，有时候只有他俩中的一个。
这样静止的岁月扑面而来，五味杂陈。
最后一张照片恰好挂在了卧室那只巨大的皮卡丘旁边，是一张拍立得，段宜恩只舍得露出了半张脸，身后满是银光棒，还有几个隐约的【王】字灯牌，日期写着，2028年10月7日。
段宜恩，你是为了弄这个，才骗我说飞机晚点的么？
他把最后一张照片摘下来，想要看清楚那个人的脸，染回了黑发，没刮胡子，眼睛里有温柔的笑意，而这样的笑意属于自己，真好。
翻过照片，背面有字，是中文，繁体和简体混杂，却和王先生自己的字体几无差别。
王嘉尔先生，Jackson，嘎嘎，我亲爱的嘎嘎：
首先呢，是祝贺你，终于开单独演唱会啦((^▽^))！！
然后呢，是对不起，我在过去的五年当中，拒绝了你四次求婚。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当时说的那些理由，所以，我选择在今天，以这样的方式告诉你，我的理由。
你也许不记得了，我说过，我想36岁的时候结婚，对，我今年36岁了。
其实，婚姻对于我来说并不需要考虑很多，不需要期待功成名就，甚至不需要期待能够得到多数人的认可；36岁其实没什么特殊，只是，我36岁的时候，你35岁。
从1994年3月28日到2011年7月3日，你生命中没有我的日子，是6306天。
从2011年7月3日到2028年10月7日，你生命中有我的日子，也已经满了6306天。
从明天开始，你生命中有我的日子，总算超过了没有我的。
这点爱，我攒了很久，别的也许不够，结婚是够了。
我这样说的话，你会不会答应我。
段宜恩。
4.
身后响起了脚步声。
王嘉尔灯都没开全就冲上去一个熊抱，好在那人力气够大，能抱着他站稳。
段宜恩下巴抵着他家大明星的后颈，笑了。
“嘎嘎，怎么不说话？嗯？你到底答不答应？”
怀里的人憋了半天，憋出的竟全是抱怨：
“姓段的，我以为你压根就不想跟我结婚……”
“哪有这么求婚的……I hate you so！！！！！”
“连戒指都没有……”
“都用写的，你就那么不喜欢跟我说话么……”
好不容易放开，回到了正常的交谈方式，四目相觑，距离适当，是一个矿泉水瓶的直径。
恰好能看清楚每一根胡渣和眼角不知什么时候生出的小细纹。
“我不管，你得当着我的面说一遍，不然不答应。”王先生说。
“Would you marry me？”虽说换成了擅长的语言，可年纪一把的段先生依旧红了耳朵。
“Why not？”
王先生难得主动贴上去，是一个悠长而甜蜜的吻。
吻至耳旁，问：“你什么时候练的字啊？”
“Umm，you would know it.”
“能不用虚拟语气么，我都有心理阴影了……”
“Sorry，没特地练，就是每次签名照着你的字写了，时间一长就像了……”
“以后把那封信藏好，不能让别人看见，不然以为我自己跟自己求婚，像变态似的……”
好像，在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一个人，比想象中更爱你。
（番外三，画句号）
册那，又超字数~~
应该，算是，一颗糖，吧。
开学快乐，周末快乐，很爱很爱爸爸们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