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８）
宜嘉，ABO，悬疑
稍微，稍微接近真相【才怪？】
献给Ｓｕｐｅｒｍａｎ
第八章
01.
这是王嘉尔分化之后的第二次发情期，时隔7年，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酒店前台把房卡递给段宜恩的时候涨红了脸，被Alpha搂在怀里的王嘉尔裹着车里的毛毯，一看里面就没穿衣服，所幸这样的情景在酒店司空见惯，她还是保持着专业的服务态度问了句：“需要客房服务么？”
“不用……嗯，但是能拜托你一件事么，帮我买一双睡眠袜，放在门口就好。”
段宜恩一进房间就推王嘉尔进浴室，Omega先生现在是理智出逃状态，他不敢再多说什么，怕那个聪明的Alpha察觉，怕他不要他。
车里发生的一切与其说是一场情事，不如说是一场以爱为名的对峙，王嘉尔防守得很好，可他必须时刻提高警惕，不然也许就是一败涂地。
花洒喷出的热水力度刚好，浇在两个人的皮肤上，体温再一次升高，段宜恩透过水帘轻轻地抚摸他的脸，感受着下颚重新冒出的短胡渣。
啪——手突然被对方毫不留情地拍掉。
“别摸……热……”原本的烟嗓被蒸汽熏过后更加诱人，语气更是不可言说。
段宜恩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甚至疯狂的猜想，但并不急于验证，想用顺其自然的方法来让他的Omega露出马脚。
两个人洗完澡后周身清爽了些，而属于Omega的索取才刚刚开始。
新的一轮很快到来，谁也没有犹豫，连应有的害羞都消失了。
浮浮沉沉之间听到段宜恩问他：“你现在，还是讨厌当一个Omega么……”
“嗯……讨厌的很……”
除了充满情欲的语气词，就只有四个字，还有一句没舍得说。
但不讨厌当你的。
02.
酒店里是世外桃源，酒店外警方正满世界找段宜恩，就差发通缉令了。
朴珍荣刚去了一趟医院给第一个失踪的孩子录口供，毫无进展，甚至有些怀疑这个孩子有没有被犯人洗过脑。
“你是警察吗？”反而是那孩子先开口，病房里残留的信息素表明他不久前刚分化成一个Omega。
“你见过绑架你的人吗？看看是照片上这两个人之一么？他都对你做了什么？你为什么会被放出来？”朴警官一上来就拿出段宜恩和王嘉尔的照片认人，问题就像连珠炮。
“他勒索了么？他拿我要挟谁了么？那怎么能算是绑架……”
“……”朴珍荣无言以对，“可他对社会安定造成威胁了……”
“我没见过他……是真的！！别用那种怀疑的眼神看我，我只能这么告诉你……”
孩子再不肯说别的，只是一味地想告诉他，这不是绑架，他的态度仿佛只是被拉去玩了个游戏，顺利分化之后游戏就结束了。
“组长，段宜恩还没找到么？”朴警官合上口供本子问了句。
“没有……雨太大了，给排查造成了一定的难度……”组长抽着烟叹气，“但愿小林那条线有进展……”
那头林在范冒雨跑遍了杨浦区大大小小的花店，因为从段宜恩办公室搜出来的发票上只显示买了波斯菊，那家的店主表示并没有进过其他的花种,还说段宜恩只是帮他设计过花店，从来没买过花。
其他所谓能证明段宜恩有嫌疑发票，拿去店里询问之后，得到的答案都是如此。
——“啊，段先生那天没来过呀……”
——“段先生来了，可没消费，就是看看装修效果，二十分钟就走了……”
——“没有没有，你们一定是搞错了，段先生要来也是昨天，和一个邋遢的年轻人一起来的……”
邋遢的年轻人，对号入座，王嘉尔。
他们家这个姓王的租客身上有着太多秘密，林在范不得不往他身上想，一个Omega，包工头，很能打，可书架上都是与艺术设计相关的书籍；酒不离身，房间里也会有酒吧调酒的声音；不修边幅却偶尔打扮妥帖地出门，那会儿见了他必定冷脸……
他被拍到和那些孩子一起出现的监控录像，真的只是巧合么。
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陌生号码。
“喂，我林在范。”
“喂……林警官，我想问，要是现在我说实话，会承担法律责任吗……”电话那头是略显稚嫩的音色。
——“金……有谦？”
03.
案子异常不顺，却也没朝更坏的方向发展，至少过了符合斐波那契数列预告的时间已经两天，新的受害者还是没有出现，反而第二名受害者又在医院门口被发现，他也同样是刚刚成功分化，并对绑架一事保持沉默，舆论竟然已经有【如果平安找到所有孩子就别再查下去】的偏向了。
林在范一个头两个大，自从那天金有谦打电话来交代了Bambam失踪的真实原因之后，案子性质更加扑朔迷离。
郊区酒店
王嘉尔在折腾了几天几夜之后终是沉沉地睡去，胡子又长了不少，段宜恩却睡不着，他在回想这7年里关于王嘉尔这个人的一切，他和Jackson，他们出现的时机，交换的时机，说话的语气，眼神，小动作。
可是想得越多，反而越分不清，脑子里关于嘉嘉的细节越来越清晰，关于Jackson的却是有些模糊了，是不是因为回忆得久了，记忆就会失真，只剩下自己想记住的。
段宜恩心虚，从来没有过的心虚，他纠结了许久的心事终于在一场漫长的发情期之后昭然若揭。
如果说Jackson是属于他年少时的缱绻，是那场人祸的结局里他犯下的错误，那么另一半的王嘉尔就是填满7年间他内心缝隙的小尘埃——最初是厌恶，之后是习惯，终于发酵成了如今的想念。
他想先把这个知晓他们过去Omega当成Jackson，是完完整整的Jackson，不是只有一半。而他爱的另一半会不会已经深深融入了这半灵魂，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令他混淆的错觉。
“喂，崔先生，是我。”为了真相，他主动打电话给崔荣宰。
“Jackson呢？他在哪儿？他还好么……”
“Jackson跟我在一起，睡了。”
“你想知道些什么？现在躺在你身边的是谁？哈哈，段宜恩你别说笑了，你别以为当初把Jackson放在我这里你就万事大吉了，你只是想逃避罢了……”
“崔先生……”
“看得出来，你是不是喜欢上姓王的了？那Jackson呢，Jackson怎么办……他又做错了什么……”
“我会给Jackson一个交代，我会对他负责……”
“哼，段宜恩……你最后还是不可避免地成了个人渣……”
04.
人心最经不起撩拨，一拨就动，一动就不敢说出来了，从没有个见好就收的。
Jackson先生睡了很久，只是偶尔醒来，看一看这世上变了多少，他的另一半灵魂有没有做什么傻事。
他还是很爱那一半的，在他被强行标记的时候出现，防御型人格，浑身带刺，一出现就是惊天动地——他在段宜恩心上开了一枪。
枪响，一切归零。
说起来真是不公平，明明自己才是主人格，出现的机会却少之又少，大部分时间他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粗糙的小子处处给自己找麻烦，好在这个世界温软，他过得还不错。
直到某一天，Jackson先生发现段宜恩好像爱上了这个小子。
没错，Jackson先生知道段宜恩一直在他身边，看着。而那些确定爱意的瞬间总是有些心酸的，类似段宜恩会偷偷给建筑公司打招呼，揽一些活儿给他维持生计；类似他打架惹了事，段宜恩总是会帮他摆平；……
初初也许Jackson先生以为这样的照顾多半是因为自己，段宜恩只是爱屋及乌，直到某一天他刮了胡子在大街上撞到段宜恩的弟弟，那个叫Bambam的青年拿着段宜恩的钱包出门买东西，他捡起那个半开的钱包，却瞥见了一张他的照片，胡子拉渣，眉头紧锁。
诶，这好像不是他，是那个浑身带刺的小子呢……
那天之后，分化期青少年连续失踪事件成了每日的新闻头条。
段宜恩，可能是时候了，我需要跟你做个了结，而你需要为此付出代价。
至于那个小子，我会看着办的。
05.
崔荣宰挂掉段宜恩的电话之后心不在焉地捣着药，依旧是苦参。
他不知道段宜恩刚才的那番话到底有几分可信，他不能笃定，于是起身把那份快被自己翻烂了的精神鉴定报告拿出来，在香薰台上点燃。
数秒后秘密化为灰烬，只剩几缕青烟，漫过崔家的中药铺子，消散在了空气里。
“我也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了。”
7年前收了这档子破事，在崔荣宰想象过的所有结局里面，偏偏没有这样的情况，他的思想里总是有着先来后到，有着恩怨情仇，而这样的后果在一个医者眼里，显然是孽缘来的。
“太难闻了，这苦参……”
雨终是停了，段宜恩也睡了过去。
床上的王嘉尔翻了翻身，和这个男人面对面，吻他的唇。
被子耷拉下来，露出双腿。
酒店前台特地买过来的睡眠袜被自己蹭掉了一只，剩下左脚那只褪了一半。
王嘉尔停下那个吻，挪开段宜恩搂着他的手，默默地坐起来，瞧了眼身旁的Alpha，确定他在熟睡。
接着扯下左脚的袜子，套到了右脚。
“段宜恩，你说，杀掉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呢……”
——TBC——
也许，稍微，有点要破案的意思【怎么可能
码多了脑细胞死得快～想去日常小段子里发糖惹～
要是打了脸，记得给我留言嘤～
爱爸爸们～